墙角数之梅,凌寒独自开。
遥知不是雪,唯有暗香来
王安石《梅花》
此诗高度,本不敢随笔漫书,但生有所悟,或摘句细品,或一斑窥豹,或借题发挥,仅作一家之言。
——题记
独以为此文为梅花诗之榜首,而宋诗既以清奇生新、深隽瘦劲唯尚,故最重功力。“月锻季练,未尝轻发”盖此种之美,皆由洗练得来。而王安石少岁得意,宦海浮云种种皆于晚年所悟非凡。而吾初出茅庐,人微稚嫩,想日后路程曲折,因多以感悟,艰辛不为惧,苦难且为喜,只愿成就淡然生活之境界。
据记载,此诗的写作原由为“荆公尝访一高士不遇,题其壁。”其洒脱之行已让人悦然。其文二句“凌寒独自开”直接表现了对梅花的赞赏,严冬群芳纷谢,唯有梅报道将至的春讯,想来诗人也是欣慕这种倔强的风骨吧。因梅花的洁白,因开在百卉俱谢的严寒季节,自古的咏梅诗都能联系到雪,《咏梅里雪》“雪尽寒虽转,梅舒雪上飘”,《咏早梅》“衔霜当路发,映雪拟寒来”不胜枚举。与之相比,此诗的高明之处立显。作者的有感而发,并不在画面上以雪映梅,也不在意向上以梅拟雪,虽然繁花似雪,凌寒呈艳,但梅花除了雪的高洁还具有暗香浮动月黄昏的品格。到此处,忽然想到了当代诗人扎西拉姆的一首小诗《见与不见》 “你见 与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 与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” 无关风月。两首诗相隔久远,体裁相异,但感动的情怀却是相同,就如细细的虫蚁相噬,不痛,确在不觉然间让暗香食髓沁骨。宛若一江南女子,俏生生立于角落,细语曼歌,你若脚步匆忙自然无法领略其妙,若是行兼思考,观此景,知其意,领其魂,必然得以美人垂目。
此咏梅之诗,美在清波容与,贵在朴素自然;而此诗所咏之梅,虽依墙静谧却不卑不语,虽寒雪相映却不孤芳自赏,不以物喜,不以己悲,淡然处之,思索邃远。
吾辈感念当下,既任重道远。
注:王安石,北宋,号半山,封荆国公